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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珞山。这里是山海炼狱。
塔楼上的疤脸汉子,垂下那过分压抑的眼睛,看到发如枯草、斜负长枪的祝唯我,从山谷之中走出。
武服难言干净,血污依然垢面。
那些曾被描述的风采,与此人似无半点相干。
疤脸汉子的声音,就像是石屑从岩石上剥落下来,有一种很浓重的、粗粝的死气
“走了?”
祝唯我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修炼别无其它。
当然熟悉这个镇山的守门者。
但也仅止于眼熟。
往日他们从无对话。
现在听到这个问题,也只道了声
“啊,走了。”
疤脸的守山者没有再说话,坐在高高的塔楼上,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祝唯我就这样往前走,沉默坚韧的、在珞山蜿蜒的山道上,走成一个孤独的黑点。
……
……
稀稀落落的黑点,流动在河岸。
排成一条竖线,恰与长河平行。
这一天长河无波澜,走在岸边的人,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轻了。
“我说,头儿。”午官王艰涩的声音,回响在他的兜帽里
“您不是说这次任务至关重要么?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来?”
尹观肩披长发,迎风而行
“其他人来没有意义。”
除了他之外,同行的每一个都戴着面具,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人。
面具上的白骨之门里,分别绘写着,
“楚江”、
“午官”、
“宋帝”、
“平等”。
不难发现,今日同行的阎罗,都是神临战力。
午官王不由得问道
“卞城王呢?”
尹观笑了笑
“你很想念他?”
一具尸体能有呼吸困难的情况还是挺奇怪的,但午官王确实感觉此刻的呼吸不是很通畅。大约是这具新得的尸体还不够协调,他扯动了嘴角,勉强笑道
“只是同事之间的关心。”
尹观
“哦”了一声
“下次你当面关心,不用通过我。”
午官王不说话了。
但作为首领,尹观还是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参与,可能他确实很忙,又或许这个任务不符合他的原则吧。”
又不无抱怨地道
“组织不断有新鲜血液涌入,可谓生机勃勃,活源不绝。但他总是毛病最多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