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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倒是还能稳得住,迈步上前, 拱手道。
“回陛下, 臣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因为,这本就是一派胡言!”
站在丹墀中间,任礼转过身,冷冷的望着杨洪,眼神当中充满着愤怒,但是,声音却依旧冷静,道。
“杨洪,本侯不知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视本侯如生死之敌,用这等罪名栽赃陷害,但是,天子圣明在上,百官群臣目光灼灼,断不会让你这等小人得意。”
这话说出来,便等同于真的撕破脸了。
在此之前,任礼虽然也同样和杨洪针锋相对,但是,因为不清楚杨洪的真实想法,所以,毕竟还留了几分余地。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无论杨洪最初的想法是什么,他们两家,都已经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行事自然也不必再瞻前顾后。
当着众臣的面,任礼冷哼一声,道。
“昌平侯,你既然说是本侯指使,那么,证据是什么?”
“那个所谓的证人供词和画像吗?”
“简直可笑,本侯且不谈,所谓的证人,从头到尾,都在你那侄儿杨信的手中,他的证词有几分可信,便算你那侄儿是真的如实将供词呈上,那又能说明什么?”
“宣府身在边境,虏贼叵测,手段层出不穷,收买一二军中夜不收是何难事?”
“若那所谓的证人,只是一个死间,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搅起朝堂争端呢?”
“何况,本侯虽然曾镇守甘肃,但是早已经卸任归京,难道说,这些人来自甘肃军中,便能证明是本侯派遣?
“于少保名传天下,见过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想要一封画像又有何难,如何能证明是本侯给的?”
不得不说,任礼也并非易与之辈。
尤其是在这种攸关生死之事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虽然嘴上说的没什么好驳斥的,但是,短短的片刻时间,便寻出数个破绽,将杨洪拿出的证据攻击的摇摇欲坠。
不过,这也的确是因为,杨洪拿出的证据链不够完整。
如任礼所说,迄今为止,杨洪所拿出的证据,无非是来自证人的一份供词。
这份供词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谁也没有办法保证,毕竟,这份证词来自于杨信。
不偏不倚的讲,如果说昌平侯府为了自己脱身,早就开始筹谋陷害任礼的话。
那么,并不是没有可能,这份证词,甚至连带那个证人,都是杨信一手炮制的。
应该说,从这一点出发,如果任礼死揪着不放的话,不是没有可能反过来置杨洪于死地。
但是……
文臣列中,陈镒等一干大臣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如果任礼仅仅是想要反驳杨洪,揪着前面那一条,便能够把水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