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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随手一翻，看见一句“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
便觉得眼眶通红。
李扶摇扭过头去，女子情意相较起来男子，其实要细腻的多，那些感情，在旁人看来，最多数月便要消散，可在女子心里，往往便能记住一辈子。
世俗凡人的一辈子短暂，只有百八十年，可修士的一辈子，动辄便是数百年，特别是在破境无望的暮年光景，最是缅怀，一但缅怀，便是实在是什么都解不开的结了。
男子都已经不在了，拿什么解？
像是天底下所有的剑士手的剑都斩不断情丝，天底下最出彩的诗人都写不进情愁一般。
情这一个字，天底下几乎所有字都要给难得钻透。
李扶摇没有经历过太多爱恨情仇，也不知道别人心是怎么想的，看着草渐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扭过头去，轻轻喝了口酒。
那边女子，已然泪流满面。
……
……
接下来南下的路途，李扶摇走的缓慢，甚至抛弃了御剑的想法，妖土往南，便越是临近山河，气候更受山河那边影响，眼里总算是看到一些绿意。
李扶摇沿着一条大江缓缓往南，江水平缓，江面如同一面平滑的镜子。
有一条渡船缓缓南下，看着那渡船站着的旅客，大多都是些人族修士，并无多少妖修。
在这边和在妖土深处其实相差蛮大，没有那么多打生打死的情况，还是和谐的氛围占据大多数时候。
背负剑匣的李扶摇站在江岸边，腰间悬着的是那柄遮云。
看着大船远处，笑意浅浅。
——
大船是一条三层楼船，层层不同，体型庞大，船身依着鱼身的例打造，并非是一般渡船，而是一件实在不俗的法器，大船除去旅客之外，还有许多贩卖各式小玩意的店铺，占用了一两间客房，略微改造，便成了一间店铺，这里贩卖的东西便要妖土深处多得多了，许多在山河那边才有的小玩意，这里也能看见。
更为难得的事，在妖土深处，要想购买法器，只能以妖丹作为货币，可这船，不管是妖丹也好，还是什么珍贵材料以物易物也好，都好说。
人族修士做买卖，少有妖土修士那么简单直接，只是要是这样，其的门道也是不少。
不把眼睛瞪大一些，可真的吃了亏都不知道。
光是在这一点，山修士和山下百姓，并没有什么差距。
在船最为偏僻的一间店铺，是一个年男人所开，店铺里尽是一些看不出作用的小玩意，或许是某只木钗，或许是某个砚台。
其有些是不俗的法器，有些是真正的平庸之物，要想在这里淘到好东西，可是一点都不容易。
关键是这东西普通，要是买的价格不贵，那么有人将其全部买下来便可，到时候拿到手再慢慢的一件一件的研究，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寻常事物。
可这儿的东西，一向死贵！
算是有人言之凿凿说那只造型古怪的木钗寻常之物，有人开价的时候，年男人也是一口咬定要一颗青丝境妖丹！
简直便是狮子大开口。
可即便这样，没人要，他也绝不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