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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卿赶举兵南下,宫中必定还有他的人看守,不过这一次连侯夫人都来了,我想留在宫中打理一切的一定是吴婉月的父亲……这个时候杀了她,反而少了一样谈判的条件,接下来我想不费一兵一卒之力便赢了这场仗,没有死伤是最好的。”
听靳梓汐如此一说,春花秋月四人才明白她的深谋远虑,不得不暗自佩服。
商议一番后,靳梓汐便命花开去放了一把火,果然,没多久吴婉月和江少卿就被逼出了客栈,而躲在暗处的靳梓汐便看见他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并非讽刺的笑,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一般,反而笑得十分坦然。
吴婉月也看见江少卿脸上露出了如此笑意,趁乱逃离客栈之后,她便拉着江少卿在河岸上了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笑出来?”
“是,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笑出来。”
码头上冷冷清清,除了他们之前雇下的船之外,什么也没有。
然而江少卿依旧回眸看着河岸,好似在等待什么人出现,即便他什么也没看到,也依旧对着空无一人的河岸轻笑出声。
“她来了。”
“你说谁?”
江少卿不答,可眼中的温柔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看到这样柔和似水的眼神,吴婉月惊愕的在甲板上连退数步,双手发颤的扶住了船栏:“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可我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个为她赴汤蹈火,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宏图大业!”
“你错了阿月,不是应该她好,而是因为其他人都不够好。”说这话的时候,江少卿难能平静,像一位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淡淡回眸看着吴婉月,眸光中甚至有几分她从未见过的亲切之意,“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来侯府做客,不过五六岁,得知我是侯府的长子嫡孙,便与我亲近,那个时候我亦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其实,我们也认识了许久不是吗?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也清楚你想要什么,从你小时候瞧见父亲只对江离云一人好,便开始主动接近他,我便知道你想要什么。”
一番话,说得吴婉月哑口无言,往事一幕幕仿佛也在此时回归脑海,而江少卿的声音也依旧无法停息的传入耳畔。
“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侯府的长子嫡孙,要什么有什么,这侯府的一切以后都会是我的,可是,真正让我看清这一切的人是你啊,阿月。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主动拉起我的手,叫我一声少卿哥哥,带我到院子里去扑蝴蝶。我都已经十六七岁了,早已不做这样幼稚的事,可你那时的眸光那么天真无邪,我没办法拒绝……我陪你去了,却看着爹拿着一根戒条正在训斥江离云,你问我为什么我爹会打他,我说爹总是打他,总是嫌他做得不够好,那个时候我还有几分得意,因为我爹从未打过我。可你,却清清楚楚的讲明了一件十几年来我都不曾明白的道理,爱之深,责之切,我爹是对江离云寄予了厚望,才会对他严加管教。相比之下,我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所以他从不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