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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郎极为敬重公输老先生,哭丧着脸摇了摇头,公输老先生这么大把的年纪,还要为学生的这点上不了台面的事求情,林大郎委实开不了这口,咬咬牙道:“抄便抄,不过十卷书,我一日抄十个字,十年八年的也能抄完。”
再一个收了妾室的纨绔坐那跟蔫儿菜似得,慢吞吞问:“卫兄,俞先生只说收了美人的学生抄十卷书,有没有说收了两个的学生要抄几卷书?”万一是挨个论罚的,他不是要倒霉?
卫放惊奇:“你收了好几个?”
纨绔羞窘中含着莫名的得意:“那……是一双姊妹花。”
真不要脸啊,只好养虫斗鸡听书的卫放全不能明白该纨绔的这等龌龊所为,收一个半个妾室通房也就算了,居然把两姊妹一块带回家中,也不嫌膈应。
柳三道:“俞先生既没明说,你只管抄十卷就是。”再补一句,“ 再出去,切不可再收人。”
该纨绔点了点头后,还是满心忧虑道:“唉,卫兄、柳兄你二人有所不知,我对上这些如水的女儿家,实是不忍相拒,哪怕是抄十卷书,可我又抄不了十卷书。”
卫放和柳三被他噎得不轻。
柳三生怕再在街头奔走下去,自己兄弟几人都要被这些女娇娥化作绕指柔,道:“须得速战速绝。”他们左一个妾,右一个通房,新得了美人又在兴头上,哪还念得进书,踢得了球。念书差也就差了,左右念不出什么名堂,踢球都要输给那帮子贫家子,简直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卫放更是巴不得早些完事,他许久不曾悠闲坐着斗斗虫、听听书、品品茗,许有万年之久,茶肆店主许不识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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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等被女色这一耽误,就让阿麻等人抢了先,砖瓦窑那边已与阿麻等议定,书院那都已拍了板。
他们一落后,阿麻等就得了意,气得柳三等鼻孔都喷出烟来。
好在柳三威逼带利诱,买了一批花木下来。
阿麻那边得知后,跌足痛呼慢了一步。
阿麻却道:“你我稻禾菘苗还知得一些,花木哪里懂?”就没见哪户寻常人家有特地去种花的,外头田野间都了去,浑不用自己家养。再说有那地种花,还不如种把葱韮还能割来下酒。
一个学生气道:“你我不懂,绿萼姑娘却知晓啊。”
绿萼捧着一盏茶,有些汗颜,道:“惭愧,我也不懂花木。”她只会看花,却不会种花,更不懂花苗树木,芍药牡丹在她眼里就没甚分别。
阿麻道:“不知方好,绿萼姑娘已经这般能干,什么都懂,也就神仙才配与你说话。”
绿萼看他:“读书人才这么会说好话?”
“我算哪门子的读书人,我今岁才进的书院,大字也就识得几箩筐。”
旁边一个学生拆台:“绿萼姑娘休信他,先生夸阿麻读书极有天份,假以时日,定有所成。他还是他们族的少族长呢。 ”
阿麻一脚踹过去:“哪个要你多嘴多舌?”
绿萼跟在卫繁身边,养得天真烂漫的性子,半点没听懂他们藏着的小机锋,道:“夸你聪敏,你为何要踹他?”她笑着掩嘴,“还有嫌夸自己的?”
阿麻微黑的脸上透着一点红:“他夸得不尽不实,不好,做人要之实诚,有一就说一,有二就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