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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许氏点点头,皱眉,“就是这穷乡僻壤的,你要受苦,离得又远,万一受了委屈,你阿爹阿兄都不能为你撑腰张目。”要是在京中,一不好,纠结健仆护院打上门去要个说法。
“娘亲忘了,我还有老师呢!”卫繁安抚,挤挤眉叫许氏安心。
许氏一击掌:“繁儿不说,我竟将俞先生给忘了,早知今日,当初待人就要更厚几分。”
卫繁倒是言之凿凿:“娘亲放宽心,你信不过楼哥哥,也要信老师。有理没理,老师定会站我这边。”
许氏这回倒拎得清了,笑起来:“我家繁儿到底还是岁小,半懂不懂,你嫁的是你楼哥哥,俞先生站哪边倒不是最要紧的。 ”她抱着卫繁,轻拍她的背,满目期盼,“我家繁儿,定要过得好好的,万事问问己心,这一日一日的,舒不舒心。”
卫繁抽抽鼻子,忍住哽咽,费劲眨眨眼,没让自己哭出来。
许氏拍了她一会,又做贼似得塞给她一个扁匣。
“这是?”卫繁打开一看,却是几张银票,细看,却又不是什么。
“能换粮。”许氏悄声道,“咱家铺子里的一个掌柜,识得一个粮商,他因着一时岔错周转不开,本打算将粮铺家产抵卖,掌柜怜他,又想他心地纯正之人,便将此事禀了我,我便支了银钱与他。如今他买卖做得极大,禹京啊,羡州啊,芨州……啊呀好些地方都有铺面。他念及恩情,便送了这些粮票来,只要执票去和仁粮铺,哪处都可取粮,一时调派不过来,过几日也会支调来。”
“栖州也有?”卫繁好奇。
“栖州倒没。”许氏摇了摇头,“邻近的汾州便有和仁粮铺了。”
“可我拿着好似也没用处。”卫繁为难道。
“怎会没个用处?”许氏教训道,“我都打听了,栖州就没不缺的事物,这没的东西,你拿着银钱也没处使去。娘亲想着什么都不如粮实惠,我放着也没用,你拿着才好。”
卫繁将那几张粮票拿起来看了好久,还是收了下来:“也好,我听闻楼哥哥要带好多人去栖州呢。”
“对对,人多嘴多,哪个不要吃不要穿的。”许氏笑着点头,“咱们家这边去的人也不少,都要指着你吃饭呢!”她可给女儿一家备一堆歪脸粗婆子呢,都是有用的,要好好养着。